西夏啊

江山尚好,我也未迟来。

【执离/戬杰】灵媒铺子(中长篇/灵异)

执离番外:故人长绝(慕容黎篇)

城外的雨越下越大,将慕容黎身上的衣袍点染成了深色,夹杂着风,透过衣服冷到骨子里。他站在雨里看着不远处的天权大军,那个领头的人,那个心底的人。

 

多冷呀。他想,还未到深冬,怎么就这么冷了。

 

不是不害怕的,都是人呀,哪儿能不害怕。倒不是怕死,只是啊,这瑶光百姓,这百废待兴的瑶光城,都还等着他。

 

死过一次的人,哪里还怕死第二次。只是,和执明,不应该是这样的。共治天下也好,老死不相往来也好。都不该是这样的……

 

如果他能听我解释,都会好的吧?慕容黎问自己,又想了想,以后便什么都同他讲了,没有秘密也就没有误会了,是了,只要找个机会同他讲清楚,总会好的。到时候他就领着他,看瑶光山河景色。

 

“执明。”他开口,“你今日当真要攻我瑶光?”

 

“当真。”他听见对面人这么回道。

 

“非攻不可?”

 

“非攻不可。”

 

“好,那你便从我尸身上踏过去。”听到对面回应,心下一沉,咬牙还是赌了一赌,赌他和他几年情义。

 

果然,执明犹豫了,慕容黎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
 

“你天权将士是人命,我瑶光百姓亦是人命,烽火一起,多添无辜性命。你若还信我一分,不妨好生商量!”慕容黎掩在袖下的手紧张的握成拳。

 

执明低下头想了想,抬头,眼中难掩疲累道,“慕容国主,本王……不敢信了。”

 

慕容黎知道,回不去了。

 

瑶光刚经战事,兵马粮草都短缺,再加上慕容黎从未想与执明开战。输,仿佛是一早便料到的事情。不出几日,天权大军便打下瑶光王城。

 

这是一场死局,一开始就落不下子的死局。

 

好在执明并没有多为难瑶光城内的人,没有惊扰百姓,也没有滥杀官员。只是对慕容黎,禁锢在了瑶光王府,扣了方夜萧然两员大将。

 

不见,不闻,不问。

 

只是禁锢着,执明知道,慕容黎不会跑。

 

围而不攻,人心弱点。慕容黎这位老师教的好,执明也学得不错。

 

慕容黎也的确没想着跑,每日在府内舞剑,吹箫,练字。除去身边没有方夜萧然多少有些不自在外,其他吃穿用度都是以前的样子。

 

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。慕容黎放下剑坐在花园凉亭内有些恍惚,他总觉得执明是要同他说些什么,但是这段日子,执明从未来找他,也没喊他过去,也未曾听到他自立共主的消息。

 

现在的执明,饶是他,也摸不透了……不,对于执明,他一直都是摸不透的,执明一直是他生命中不可预知,也不愿去猜的变数。

 

放出去的探子每日都会来报,萧然方夜安全妥帖。这些事情执明不会不知道,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大概这也是慕容黎放心不走的原因吧。执明于他,总是有些纵容的。

 

只是这段日子,探子突然没了消息,连带着方夜萧然的消息也断了。心下忐忑,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
 

当夜,府内下人都睡了,却突然一阵嘈杂,起身翻看,还未点上烛火,就有人破门而入。

 

“骆珉?”慕容黎按上枕边燕支,“不知骆大人深夜造访,所为何事。”

 

“慕容公子多日未见,别来无恙。”骆珉虚行一礼,言辞恭敬,面上表情却非如此。

 

“骆大人此番前来,不是同本王来叙旧的吧。”

 

骆珉勾勾嘴角,“瑶光已破,慕容公子还当自己是这瑶光国主么?”随后往后一摆手。便有下人端上酒盘,青瓷的酒壶,白玉的酒盏,“王上念旧情,不愿您受着国破流离,寄人篱下之苦,故派臣,清酒一壶送您上路。”

 

“执明说的?”慕容黎站起,脚步虚浮,却不愿在骆珉面前露出半点情绪,“他人呢?让他来同我亲自说。”

 

骆珉走到桌边,亲自斟了一盏酒,递给慕容黎,“你明明知道王上不会来见你的。”

 

慕容黎不接,燕支出鞘架在骆珉脖子上,“让执明来见我。”

 

“一山不容二虎,一片江山,如何容得下两位君王。”骆珉微仰头,未见怯意,“世人皆道你慕容黎九窍玲珑心,你觉得王上,会留这么一个人存活于世么?”

 

“慕容黎,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执明了。”

 

“只有你,还可怜的活在过去。”

 

“你于他不再是挚友,而是威胁。既是威胁,他如何能,怎么能留你。”

 

“同是君王,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。”

 

握着燕支的指节泛白,是用了死力气,对骆珉的话他不能装作听不见,却还是固执的要见执明。

 

骆珉似是可惜的叹口气,“本不想让你知道的。拿进来吧。”

 

身后的随从又端上两柄宝剑,慕容黎一看又惊又怒,这分明是萧然方夜的佩剑!

 

“你把方夜萧然如何了!”

 

“这句话,不如慕容公子上路了,亲自问您两位下属吧。不过您放心,王上留了他们两具全尸。”

 

燕支逼近几分,将骆珉脖颈印出血痕,慕容黎咬牙,“让执明来见我!”

 

“怎会有如此执迷不悟之人。”骆珉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,“王上早料到你会如此,让我不到万不得已,莫要将此书信给你,算是留了最后几分情。”

 

慕容黎接过信,看完竟是红了双眼,燕支离手掉落在地,信里内容字字印了骆珉之前所说,无非就是执明出于对自己的忌惮,迫不得已才送上毒酒,以后定善待瑶光百姓。

 

若只是如此,慕容黎都可以相信是骆珉仿了执明字迹,偏偏在信尾天权君王印后还跟了一枚小小的印章。

 

那是执明的私印,用给他做的血玉发簪同一块血玉做的私印。

 

他还分明记得,当年执明拿着血玉发簪过来对自己‘邀功’的时候,还背着人神神秘秘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同他讲,“阿离你看,本王用你这簪子同一出处的籽料自己刻的!刻的可还好?这也算是‘同本同源’了,以后阿离走到哪儿本王都能找到啦。”

 

这是压垮慕容黎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

情之一字,古来难解。

 

葱白手指执起杯盏,映窗外透进的月色,寒人心,断人情。

 

慕容黎仰头喝尽杯中毒酒,也不去看骆珉,自顾自坐下又倒了一杯,脸上无多表情,直至毒发,他想问问执明,何故绝情至此?

 

死后魂魄混沌,游离世间,待魂魄清明之时已不知游荡至何处,身处何年。

 

心里执念不减,只有燕支相伴身侧,随他寻人间故人,可怜一无所获。

 

执念愈深,怨念愈重,再这样下去,哪怕找到了执明,也是认不出来了的。慕容黎只能寄身萧内,强迫自己沉睡,压制变化。

 

再醒时又是游荡许多年,睡睡醒醒,直到遇到查杰。才算是落了个安稳,任其封进燕支,却还不忘托查杰帮自己找执明的下落。

 

他到底是需要执明亲口告诉他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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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想了想还是先搁下了,但是写番外又写的自己格外压抑。文笔不好,不能表达心里所想十之一二。只是觉得憋闷,但是表达不出来,心里堵得不得了。

一直很心疼阿离,又很心疼执明。只能说都是乱世可怜人。

爱你们!晚安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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